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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白与含蓄的碰撞

[2015-12-17]

人境人说专栏

/ 尊客会 李乍虹

遇上了一个好的语言环境,可以那么直白地说话,怡情怡心。我非常喜欢摇滚王子崔健直白的歌词,一首脍炙人口的《一无所有》,百听不厌。之后听高晓松《同桌的你》多少会让人联想一下曾经的他或她,不管你出生在哪个年代,崔健高晓松歌词里的直白都让人很舒服。这是许多年之后才理解的直白的魅力。

我从小是日本电影迷,山口百惠、高仓健一直是我的偶像,至今都是,非常喜欢他们。喜欢这两位明星的理由,是因为两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纯真和含蓄。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即便是恋人搭档,在他们的数十部电影中也很难找出火辣辣的镜头和直白的表达。而高仓健作为一个硬汉在电影中他没有几句台词,但他的眼神里甚至是那两条长腿间都蕴藏着故事和智慧,他的不说话让许多影迷为之迷上他一辈子。含蓄的力量,让我们那个年代的人为之倾倒。

直白和含蓄是两种风格,两种境界,存在于生活。过去有这样的观念:书读的多的人含蓄一点,没文化的人直白一些;有休养的人含蓄一些,缺少休养的人直白一些,现在都颠覆了:有能耐的人直白一些,没能力的人玩玩含蓄,马云有文化有能力吧,但他很直白,口出狂言且干着狂事,今年双11912亿元惊暴了全世界,他直白地告诉世界,他将要把双11做到巴黎和纽约。马云可以这样直白,但也有人想直白却不允许,央视多名主持人离开了岗位,原因诸多,并不排除压抑长久的“含蓄”让他们选择了离开。

遇上了一个好的年代,直白满大街都是,首先是称呼的改变“美女”、“帅哥”成为主旋律;其次是办事风格改变了,谈生意就直奔钱去;谈恋爱也一样,男孩买单女孩子不会跟你假客气;朋友聚会AA制,拼车出游汽油费照样算得清清爽爽。前阵子闺密告诉我她儿子相亲的一段经历:男孩与女孩子头一次约会,男孩问女孩,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女孩说“喜欢阳光一点,经济条件稍好的”。男孩问:“我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女孩说“不是”,男孩对女孩子说“那咱们就省点时间吧”,买单走人,这次见面前后加起来才10来分钟。我听了觉的有点不可思议,干嘛开门见山问这类尴尬的问题,其实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直白的问题抛出去了一定会得到直白的答案,谁也没有伤到谁。

我在想,当含蓄遇上直白会是什么结果呢?当然也不是没遇上过。举个例子,写文章的人会都碰上这样的事情:现在的企业家心血来潮想出书或写回忆录的有不少,自己又不会写,于是请个文人来写。文人辛苦写完的文章有时候会半路流产,或不想出书了,或写回忆录没啥意思了,这个时候这堆文字就像一堆废纸,一钱不值。因为含蓄,文人往往不好意思开口谈稿费一事,商人很直白,他要的是结果,一手交书一手交钱,生意没成当然不会付钱。与一位好友一起吃饭,饭桌上他发了一个牢骚,他曾为某个村校对过洋洋洒洒90万字的村志,忙了四、五个月,最后却分文未取,他不知道问谁要,也要不出口,他说看来文字是最廉价或无价的商品。这就是文人的含蓄。

我是个直性子的人,但我身边最亲的两个人却是含蓄的人,有时候家里起了矛盾你就是用锤子都敲不开他们的嘴,事态的平息也往往就在那个瞬间。我喜欢与含蓄的人交朋友,他们那种藏而不露,淡定沉稳的品质就像本书一样让我翻阅着,学习着,进步着。但我不喜欢你装含蓄,在人面前含蓄,而在人背后直白,含蓄和直白都得建立在真诚的基础之上,不然那就不配叫含蓄,叫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