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牛

美之园/李乍虹

开车族是很难得坐出租的，尽管难得但还是怕遇上你——牛人。牛人，是我对萧山出租车司机的戏称。我说几件事你听听，恐怕你也会认同我这样称呼他们。

这样的情景数不清有多少回家：下班时分，下着雨，一个人站在路边，见眼前一辆接着一辆的出租车从身边擦过，一次次地拦车，当听道“去美之园吗？”牛司机无一不是摇头就是甩出一句“我要去交接班了”的应付话，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自从把家搬进美之园小区后，就一直“享受”着这样的待遇。

人都会偶尔用一下自己的特权，牛上一回，比如去超市买排骨，顾客会要求斩肉的师傅把骨头斩碎些，如果碰上牛人，这要看他的心情，有时候斩三斧就了事，弄得你回去煮不烂，啃不了；比如请来的家政搞卫生，主人甚至要讨好她们，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怕崭新的家具被她们那些大动作弄得伤痕累累……

出租司机也不例外啊，他有他的特权，可以对顾客进行挑剔和筛选。其实我们的小区现在来看并不偏远，在城西，离老城区的永兴公园才三公里路，如果出租车打表的话是在起步价之内。过去挡在中间的有一条铁路，那个道口经常闭道，交通堵得很，出租车当然不愿意跑。现在改造成了立交，交通方便，区区几分钟就能赶到老城区，想不明白的是出租车为什么就不愿意走。

那还是好多年前，我在体育中心打球，下午4点半下起了雨，站在体育中心马路对面拦出租车准备回家，一听说是去美之园，竟然有9辆车都不愿意载我。心里那个火呀真的要烧起来了，当第10辆出租车开到我面前刹住车，司机从窗里钻出半个脑袋问“上哪儿？”吸取前面的教训，我打开车门坐进了车，然后响亮地说“美之园”，司机皱了下眉说“我有客人，不路过那里，请下车”，我说“你先把你的客人送到目的地，再送我”，他说不行，不是顺路。我说，“今天我就坐你车了，不送我到家我不下了！”他执意让我下车，我坚决不下，对付这类牛人就得用牛办法，谁怕谁啊！

汽车不走了。我说，如果你今天不拉我到美之园，我就投诉了，因为后面还坐着另外一个客人，我中气十足。他一听要投诉马上一脚踩在了油门上，一路絮絮叨叨说些埋怨的话。先把他的客人送到了目的地，然后送我。一路上，他告诉我你们那小区很少司机愿意去，两条铁路横着耽误时间，而且回来大多会跑空趟，没钱可赚。他还说，你得为我们想想，我们辛辛苦苦是为了能赚到钱，没钱赚我们跑什么呀！想想也是，但牛司机怎么就不为乘客想想，我在雨中淋了半天没出租车肯拉我到家，我是什么滋味。

如果我每次打车都会用这样的方式，那就不会纠结了，但是今天的我更愿意选择坐公交车。公交车不会拒载，而且司机的态度很好。有一次在公交车上遇见了一位牛司机。那天也是下大雨，在斑马线上公交司机立刻停了下来，这时我们透过玻璃窗看见了一位横穿马路中间走也不是坐也不是80多岁的老太太，打着伞，拄着杖，见来来往往的车辆，吓得不知所措了，公交车的司机在车上用手势示意老太太走，但老太还是惊慌失措不敢走，公交车司机见状下车，冲进雨中，将老太太扶着穿过了马路。见状，我想起了我曾在日本一风景区亲眼见到一位小车司机在斑马线上停车搀扶过马路的老太太的情景。我还在想，如果是出租车碰到这样的情景，牛司机们会猛按喇叭冲在老太太之前过去，在路上，出租车牛司机们永远会认为他是最优先的，哪来的这优越感？

同样是司机，同样是为人民服务的工作，同样做了牛人，但公交车司机的牛让我们感受到了社会的温暖，与出租车司机的冷漠和自私形成了太明显的反差。

再也不怕下雨天了，下雨天可以安安稳稳地坐在公交车上，兴许还能再一次碰到牛司机，感受一下社会的温馨。